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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拾遗(ID:shiyi201633)
作者:拾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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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3年,清明节。
“非典是衣原体造成的,而不是病毒,疫情会很快得到控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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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人篱下的钟世藩,一边给人家做工,一边刻苦地学习,终于考上北京协和医学院。
钟世藩这一届,考入协和的学生有40人,但只有8人拿到了学位。1930年,钟世藩从协和毕业后,又去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留学,拿到了医学博士学位,是当时中国绝少的医学博士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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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9年全国解放前夕,国民党中央卫生署高官,一夜3次登门,让钟世藩携带全家及医院现金连夜撤往台湾。广州解放后,钟世藩将医院所有财物都上交了当时的军管会。如今广东省人民医院档案室里,还保存着一份已经发黄的档案——《1950年中央医院财产移交清册》。在这本410页移交清册里,从医疗仪器到药品,从一本书到一分钱,都写得清清楚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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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南山父母
1953年,院系调整后,钟世藩调任广州中山医学院儿科主任。很多时候下班回家了,钟世藩还得不到休息,有些家长会带着孩子到钟世藩家看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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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病历是写给病人看的,人家都看不懂,你写来干嘛呢?”
从一个医生所写的病历,就大致可以看出他的医学水平。病历能反映一位临床医生的临床思维和学识水平,这是临床医生基本功之一。”
钟世藩书写的病历
因为钟主任查房时,要求医生把病历和检查报告先交上,医生必须脱稿作报告。如果作报告时结结巴巴或言不及义,钟世藩立马就会中断查房,然后掉头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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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中山一院老教授开的处方里,低于10元的有8万多张。他们看病有一个习惯,能够吃药就不要打针,能够打针就不要输液,能够用便宜药就不要用贵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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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0年代,中国很穷,科研条件非常有限,科研资金非常稀缺。为了研究乙型脑炎病毒,钟世藩省吃俭用,用省下的钱买回三四百只小白鼠,在家里建起了实验室。钟南山天天帮父亲喂老鼠,在父亲的熏染下,他慢慢喜欢上了医学,并把当医生作为自己的人生理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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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给他钱,让他交学校伙食费,他竟然把这个钱截胡了,偷偷藏起来买零食和玩具。“我当时以为大难临头了,父亲一定会把我痛打一顿。”
结果钟世藩根本没有动手,他把钟南山叫到跟前,只是说:“做人,最重要的是诚实。南山,你自己想一想,你这么做是不是诚实?”“这感觉比他打我一顿,对我刺激更大,父亲这句话,让我明白了,人生在世,诚实比机灵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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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5年,19岁的钟南山,以优异成绩考上北京医学院。1958年,第一届全运会,钟南山以54.4秒的成绩打破了男子400米跨栏全国纪录。
“钟家优良传统有两个,第一就是要永远有执着的追求,第二办事要严谨要实在。”
家风才是最大的不动产
听完这句话,钟南山脸就红了, 放弃了成为职业运动员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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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0年,大学毕业后的钟南山正准备大展拳脚时,“运动”来了。由于父亲在美国留过学,还做过国民政府医院的院长,所以成了“走资派”“反动学术权威”。那天夜里,钟南山暗下决心,“我一定要把失去的时间找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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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一名胃出血病人误诊为“结核性咳血”,成了医院的大笑话。但在父亲的鼓励下,钟南山没有气馁,他每天最早去最晚下班,在一年时间里,写下了四大本医疗工作笔记,体重掉了12公斤,很快就胜任了临床工作。在“追回时间”的钻研中,父亲的一句话奠定了钟南山的治学态度。有一次,他跟父亲一起出诊,遇到一个尿血的孩子,钟南山说:“这应该是结核。”“你怎么知道他是结核?尿血可能是结核,也可能是膀胱炎,还可能是其他炎症,你凭什么说他是结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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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全国搞了一个普查,结果显示3.82%的中国人患有慢支炎。没有医院能真正治好慢支炎,去做这个工作做不出成绩。在五年研究中,他与侯恕合作,写下了论文《中西医结合分型诊断和治疗慢性气管炎》。1978年,第一届全国科学大会上,这篇论文获得全国科学大会成果一等奖。钟南山名声大振。1979年,钟南山获得了去英国爱丁堡大学留学的机会。
钟南山从这里起航,一步一步地成了中国顶尖呼吸内科专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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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0年代,广州市图书馆,多了一位白发老人,他每天最早到,最晚离开,“被退休”的他,天天在这里查资料、做笔记。
“中国广大基层医院很难用到先进仪器,儿科门诊还停留在很原始的症状、体征问诊上,所以我想写个册子,把这辈子积攒的经验留下来,给大家提供一些参考。”当时,钟世藩的视力已经不行了,他两眼有复视,看东西重影,所以只能用手捂着一只眼睛写,累了就再换另一只。“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,如果能留点什么东西,那他才算没有白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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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世藩也拿到了1500元稿费,他把稿费分成两份,一份1000元,一份500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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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终前两天,他还在跟儿子探讨磁场是否对病毒毒性有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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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3年4月10日,在中外记者云集的新闻发布会上。钟南山选择了说出真话:“什么叫现在已经控制?根本就没有控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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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匆匆,往事渐渐模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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